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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能文苑

和气体扩散机研制等方面遇到的问题，因理论与实践结

合得好，均处于知其然而且知其所以然的比较自由的状
态。从1960 年起，在短短的十余年内，这些问题先后
都得到了解决。现在在有些人看来，这些思想似乎应已

顺理成章，可是，在五六十年代时就要求在理论工作方
面如此考虑问题，是何等不容易！何况现在也还存在个
别科研人员在工程物理领域的理论工作中，只会得出理

论结论，而不去或不会解决实际问题的现象。
王承书先生在工作安排上，一直要求我们能并行工
王承书和钱皋韵在实验现场
作的任务就不要串联起来干，这不但可以争取时间，而
我自1958 年起，与王承书先生同桌面对面工作将 且也是科研工作特点的要求。因为课题之间本来都有内

近20年，我们从工作到生活，几乎无话不谈，她对我和 在关联，不可能一刀划清，后一课题的某些结果，可能要
我对她，都可以说是相互非常了解。关于她的为人、她 修改前一课题的内容，能提前交叉进行，既省时间又省
的人格，她对自己要求之严、对人之宽容，可以说都是 经费。在计划经济时期，我们的一些项目，只要一立项，

无可挑剔。关于这方面，她的学生们都有很深的体会， 经费就立即到位，我们只要努力提前完成，从未为经费
已说了很多，我就不再重复了。下面我只回忆王承书先 问题困惑过。回想王承书先生的“能并联不要串联”的基
生在工作和治学方面，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二三事。 于科研规律的工作方法，对现在也很有借鉴意义。
王承书先生是搞理论物理研究的，她在从事铀浓缩 王承书先生对科研论文和课题总结报告编写也要

技术这个工作领域前，从事气体分子运动理论方面的工 求非常严格，她的首要要求是语法的逻辑性。所谓逻辑
作。钱三强先生请她开拓这个领域，从专业和为人两方 性强，即行文中因果关系必须写得准确，过去她在送她
面考虑，都是十分正确的选择。但是，当时我们接手的 审阅的论文报告中，经常挑出有些因果倒置或有因无果

这项科研工作，迫切需要的是先解决铀浓缩技术的工艺 的错误语句结构。她批评说，这种错误至少说明你自己
与工程方面的难题，还不是基础理论问题。王承书先生 没有完全弄明白，或者你自己思想紊乱，也许你自认为
参与该项工作后不久，就对她领导的理论组成员提出了 已经清楚了，那说明你语文的语法不及格。

一个要求 ：搞理论工作不能从理论到理论，更不能满足 作为科学论文或工程文件，她还非常重视数据的数
于推演数学公式，而是必须要做到数学建模结合物理图 量和单位的准确写法，以及对试验结果的必要误差分析。
像，最后能以物理图像来解读理论结果，这样的理论对 因为科学和工程实践中的数据，大多是非整数，有效位数

工程技术的实践才有指导作用。数十年来，她在不同场 有限，因此演算结果的有效位数多了有时反而错了，变成
合反复强调这个指导思想，曾培养了这个工程技术领域 无中生有，而位数取少了或未做误差分析，也等于白白浪
中一批这样思考的理论工作者。 费了资源，降低了实验结果的价值。她认为，一个合格的
我是搞实验物理的，关注的往往是具体数据，试验 研究人员或工程师，是不应该犯这些错误的。她的严格要

不成功，就换一个参数条件，有时不免有点随机性。后 求，甚至连文章中的标点符号也不放过，这使我们有时感
来我们注意了理论与物理实验的盲目性，又重视了实验 到是否过于苛刻了，但经历过这种一丝不苟的科学训练的
数据对理论模型的反馈作用，避免了理论的局限性，做 年轻科研人员，后来都会深切感受到这种科学态度下形成

到了从事半功倍到事倍功半。事实证明，我们在分离膜 的基本功会受用一辈子，永远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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